江母躺在床上,表情很是痛苦,一会儿喊手腕疼,一会儿喊肚子疼。
她的女儿正守在床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江母捂着手腕,眼神阴鸷,对女儿沉声吩咐道:
“我这手腕实在疼的厉害,什么也干不了。
明儿,你就带着你那几个姐妹,去江宴山家一趟,务必要将那两个兔崽子抓回来。
云老夫人可是出了五十两聘礼呢,有了这银子,你也能娶夫郎,给咱江家传宗接代了。
此事事关重大,虽然他们是你哥哥,但万万不可心软。”
她女儿脸上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证道:
“娘,你就放心好了。这事,我一准儿给咱办好。
明年,你就等着抱孙女吧!”
林夕月冷笑一声。
原本,她只想对付江母一人,如今嘛,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夕月身着隐身衣,也不怕被人发现。
她大摇大摆进了屋,给正在说话的两人,一人口中塞了颗药丸。
刚准备离开,一个妖妖艳艳,涂脂抹粉的男人,扭着腰进了屋。
这就是那位由小侍扶正的继室?
来都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给这小侍口中,也喂下一颗药丸。
三颗中阶弱体丹下肚,保证从今往后,这三人将终身缠绵病榻,再也没了,对付江晏山兄弟的心思。
就在林夕月忙着给父母治病,布置新房,迎娶夫郎时,林温迎也回到了空荡荡的家。
家徒四壁,真正的家徒四壁。
看到家里居然连一个吃饭的碗,舀水的瓢都没有时,林温迎眼前一黑,差点昏厥。
她转头瞪着父母,咬牙切齿道,“你们确定,是王茗郝偷的咱家?”
夫妻二人连连点头,眼中翻涌着恨意。
“就是他,他来抢钱时,全村人都看到了,都可以作证。”
想到王茗郝对自己的一片痴情,林温迎心底仍旧存着疑惑。
她确实不愿相信。
“爹娘,你们描述一下他的容貌。”
听完父母细致的描述,林温迎心中拔凉拔凉的,终于彻底死心。
她转头,望着村口方向,目光狠厉,一字一句道:
“王茗郝,你好样的。
本来还想着,等日后我考中状元,就让你进门当个小侍,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
没想到你心这么黑,竟想让我家破人亡。”
林温迎走出林家。
迎着村民们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甚友善的打量,她硬着头皮借来一辆板车。
将林老太太夫妻的尸身放在板车上后,林家三人便直奔县衙。
看完案情陈述,县令看向林温迎的眼神,尤为复杂。
这不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吗?
这被告和原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骗色,一个抢劫加盗窃。
王茗郝很快就被官差们抓了来。
他面色惶恐,口中直呼冤枉。
但县令询问时,王茗郝却讲不出昨夜,自己不在场的证明。
只说被人敲晕,那九十两银子也不是自己抢的。
这番话毫无可信度,在场没一个人相信的。
最终,因案情清晰明了,人证物证俱在,偷窃数目巨大,且间接害人性命。
尽管王茗郝拒不认罪,拒绝赔偿,还是被判处流放南疆。
至于被他拿走的近百两银子,王家已将王茗郝逐出家门,拒绝替他赔偿,银子自然打了水漂。
林家人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
“林温迎,你冤枉我,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负心女,你就是想甩了我,才想了这么一出。
林温迎,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穷困潦倒,毫无出头之日,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