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谢宴被他又瞪了一下,就非常莫名其妙,带家属为啥要瞪自己?
另外,这裴悠然刚小产就能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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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边界。
此刻,谢晌双手被拴着,跟在一辆马后面踉跄的跑着,周边一圈郑国士兵看的哈哈大笑。
郑八王子把马一停,转身看着谢晌笑道:“早听闻邶国太子谢牧野很厉害,你是他弟弟,怎么跟个猪一样。”
“来人,给他给绑在城门上,让他对着邶国地界喊郑国是霸主,若是不喊,就让他饿着。”
“绝不可能!”谢晌一听,立马拒绝。
“哐!”
屁股被踹了一下,头被一只脚踩的地上。
谢晌这下还管什么,命最重要:“我喊我喊!”
……
邶国
谢宴从药铺回到侯府都以为走错门了,只见前厅摆着不少箱子,映画还拿着一个小册子对着箱子不断写什么。
裴歌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看他回来了手上没有东西:“你不是下朝就去了药铺吗?昨日也去了,补气血的药也没见着你喝。”
“什么什么…这东西哪里来的?还要送人不成?”谢宴不理会她的问题,追问起这些礼品:“这些得不少钱吧?”
“这是郡守、太仆…他们差人送来的。”裴歌见他不回答,也没有多问了。
其实她心里有了猜想,就是昨晚半夜让映画和福安处理鸽子的时候。
福安说到这个人几乎每次下朝都会去一趟药铺,然后药铺还神神秘秘的让去厢房等着。
每回都过了大半个时辰这个人才从厢房出来。
此行此举,很是可疑。
裴歌苦思半晌,得出了结论,横竖是这人不育,去看隐疾,又羞于启齿。
谢宴打开一个礼盒,里面是整整齐齐一排金元宝,黄澄澄晃人眼。
扭头对映画道:“仔细记好,大有用处。”随即给裴歌递了个眼神,转身出了前厅,往书房走去。
裴歌会意,理了理衣裙,跟了上去。
一到书房,就见墙上还挂着那幅“美人图”。
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带着几分恼意,上前就要把画扯下来。
谢宴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画卷,正色道:“这几日宫中将有大变,你和映夏她们近日都莫要出府了。”
“还有……你父亲那边……”
想到裴府,终究是她的娘家。
即便最后关头裴家站在自己这边,日后也绝不可能重用。
想起早上那盅鸽子汤,还是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她自己处置。
……
次日。
先是一早,谢牧野带着两万大军以及一顶豪华马车从昌平城离开。
紧接着下午就是老邶王坐着豪华马车带着余太尉和两万精兵前往陈国。
谢宴面无表情的站在城门上,看着马车的影子消失。
与此同时,陈国的五千秘密兵马,已经伪装成百姓,越过边界进入幽州八郡。
这事谢宴当然知道,毕竟这个计策就是赵九如给陈王出的。
……
五日后。
老邶王刚入陈国地界,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就被“请”进了王宫。
说是接风款待,却连陈王的影子都没见到。
老邶王怒极,拍案而起就要走人,却发现抬步辇的太监早被陈太子支走了,偌大殿内,只剩他和余太尉面面相觑。
他的腿断了,在自己臣子面前露馅尚可,绝不能在陈国丢这个人。
于是,一切起居,甚至如厕,都得由余太尉亲手伺候。
余太尉知晓真相时,恨不得当场撞死,心里将邶王骂了千百遍糊涂啊!
腿既已废,为何要瞒?
早说出来,或许还有对策!
如今深入陈国,简直是羊入虎口!
看陈国这般态度,怕是早已知情,否则陈王为何避而不见?
“邶王别动怒,我父王身子不爽利,您先在陈国歇两天......”陈太子假笑着斟酒。
“哗啦—”
老邶王完全没有好脸色,把桌子上的肉酒全部扫到地上,用手指着陈太子的鼻尖:“你们陈国卑鄙小人!叫你父王来见寡人!”
陈太子看着面前的手指,脸也不笑了,直接唤了几个太监进来:“邶王身体不适,没有食欲,这两天就别给饭了。”
“大胆!”
余太尉没想到陈国这么明目张胆,都不藏了。
“扑通!”
陈太子一脚踹到余太尉身上:“让你进来伺候你们的王,已是本太子宽容了。”
“放肆!让你母后,让你父王来见寡人!”
老邶王暴跳如雷,可是也只能干气。
“想见我父王?等陈国拿下幽州八郡就能见到了。”
陈太子丢下一句话,一甩袖子离开。
听见幽州八郡,老邶王眼睛瞪的老大,这再猜不出来陈国要干嘛,就是智障了。
“王上…王上…”余太尉从地上起来,看着他身体抖了起来,连忙凑上前:“王上息怒,陈国卑鄙,待臣递信出去,必定让两万大军将我们迎出去…”
“混……混…”
“扑通!”
一句完整的话也没吐出来,老邶王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挺挺往后栽,口水也顺着嘴角不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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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谢牧野的大军日夜兼程,刚杀到郑国边界,邶国上空却突然炸开一记信号弹。
幽州八郡的方向,彩色烟雾染红了半边天。
昌平城内,所有大臣都懵了。
紧接着,王宫的钟声急促响起,临时上朝!
大臣们慌慌张张往王宫赶,一进大殿,全呆住。
只见王后和丞相黑着脸站在高座上,而乐安侯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气定神闲。
旁边,九卿的九位大人齐刷刷跪了一地,跟提前排练好似的。
“你们什么意思?王上还在陈国,你们不想着怎么迎回王上,反倒急着立新王?!”
丞相气得胡子直抖,他觉得谢宴有一点野心,可没算到现在陈国添乱!
谢宴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
人家九位大臣自己要跪的,自己又没押着人家跪。
裴歌早就料到丞相和王后会阻拦,所以这几天在府里秘密接见了各路大臣。
画大饼画得飞起,大臣们的饼画完,接着给那些大臣的夫人吹画饼。
让她们回家吹枕头风,吹得比台风还猛。
所以现在,谢宴往这一站,连嘴都不用张,自然有人替他怼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