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被谢宴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抚了抚衣襟。
指尖碰到发髻时突然僵住,自打进侯府,她一直还梳着姑娘家的发式。
直到前几日与几位夫人小聚,被映夏提醒才想起该改梳妇人髻了。
“厨房还没备好午膳,侯爷不如先去书房……”
“今天你没约别人吧?”谢宴压根没接话,反而往前一步。
直接拉住她的手,话里话外透着约人的意思。
裴歌:“……?”
一旁的映夏瞧着这气氛,轻手轻脚把胭脂水粉搁在石桌上,顺势助攻:“侯爷,夫人倒是想约,可惜这几日怕是约不成了。”
“昨儿赏花,夫人把你之前题的那幅诗画带出去品鉴,眼下昌平城的官夫人个个在家训自家夫君呢。”
谢宴听得一愣。
诗?什么诗?
该不会是自己随手写的那几首风月诗吧?
不可能啊,就媳妇这矜持性子,怎么可能往外拿。
裴歌一听“诗”字就急了,刚要开口拦,映夏已经笑吟吟地说了出来:“就是那句‘此身愿作连环玉,生死相环不羡仙’呀!其他夫人可都羡慕坏了!”
懂了!
谢宴顿时眉开眼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拉着裴歌转身就走,本来还想偷亲一口,可青天白日的……算了,先出门!
“我和夫人不回来用饭了!”
丢下这句话,也不管身后人轻声喊停,牵着就往外走。
刚回府,马车还拴在门口,正好省事。
把人塞进车里,不等她坐稳就扬鞭策马。
裴歌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颠的马车,颠得她头晕眼花直想吐。
连喊几声“停下”,外面那人反而赶得更起劲。
本来梳得端庄漂亮的发髻,没几下就散得不成样子。
这人……该不会是报复她吧?
正想着,马车猛地一停。
谢宴呲着牙撩开车帘,朝她伸手:“来,下车。”
“……”
不动?那更好。
直接探身进去要抱人,这简直是送上来的机会!
“啪!”
手刚碰到她的腰,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为什么?我没做错什么啊?”谢宴捂着脸,一脸懵。
仔细回想这几天,都是按她的吩咐拜访大臣,除了礼物被偷偷换掉了。
裴歌打完人,眼圈泛红,声音发颤:“为什么?你为何这般羞辱我?”
“羞辱?”
谢宴更懵了,目光落在她凌乱的头发上,忽然明白过来。
自己的媳妇贵女!
啥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失了脸面。
如此蓬头垢面,怎么能见人呢?
赶紧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又一把掀开车帘。
“你看。”
窗外的景致映入眼帘,裴歌含泪的眸子一怔。
这不就是那幅画里的地方?
也是当年谢宴失足滚落的山坡……
这人带自己来这儿……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对自己,也存着几分情意?
裴歌深吸一口气,正要问个明白,却忽然被谢宴一把搂进怀里。
谢宴抱着人,人都说爱情的初始,都是从告白开始,那么自己就直接告白!
“‘此身愿作连环玉,生死相环不羡仙’……”
“裴歌,人人都说帝王家最无情,可我是真对你动了心……不止是因为救命之恩。”
“……”
————
晚上。
眼看已过亥时,两人还没回来。
映画、映夏、福安三人急的在侯府门口团团转,生怕两人出现什么意外。
甚至一个时辰前还让府里的几个护卫出去找了,结果还是没有消息。
这不,映夏都要准备回裴府找裴母了,要走的时候,只见谢宴驾着马车晃悠悠的回来。
福安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人,当即大声一喊:“侯爷回来了!”
听见人回来了,三人瞬间围了上来。
“都过去过去…”
谢宴下了马车,嫌弃的给她们撵开,等马车里面的人探头出来的时候,迅速换上一副笑脸,并且快速伸出手拉着她。
“啊…”
一声娇哼,人稳稳当当被抱在怀里。
“哐!”
这么多人看着,裴歌觉得丢人伸手捶了一下这人胸口。
“咳、咳咳……”
谢宴突然装模作样地咳起来,吓得裴歌赶紧替他顺气。
映画、映夏:???
这是她们家那位端庄持重的夫人?
福安:???
这是他家那个痴迷裴二小姐的侯爷?
谢宴瞥了眼旁边三个跟木头一样的人,翻了个白眼。
真没眼力见儿,连映夏这会都笨了。
“看什么看?备热水去。”
怒骂一声,抱着怀里的人,大步往后院新房走。
门口三人面面相觑:“……”
所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俩人出门是被什么附体了吗?
……
新房里。
谢宴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床上,蹲下身替她脱了鞋,又站起来,轻轻摘掉她发间的饰物。
青丝如瀑散落。
接着,托起她的腿往床里一放,自己飞快地压上去,和她鼻尖相对。
双手在旁边也摸到了她的手,缓缓抓住给她的手带上去。
“汝汝…”
谢宴低声喊了一下,裴歌顺势闭上了眼睛,一副待君采摘的模样。
香烛摇晃,很快床幔里见丢出几件衣服。
紧接着,一声女子压抑的闷哼,其中还包含着男声的喘气。
谢宴望着面前眼角神速发红的人,内心直呼捡到宝了。
再看人还是紧咬着贝齿…
叹口气,凑上去对她亲几口。
直到给人亲的不再咬了
约摸过了一会,裴歌要喘不上来气了,才轻咬了谢宴一口。
“呼…”
刚得到自由,还没调整呼吸…
另一处就出事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前几次只是草草亲一下,裴歌没有在意。
可,现在这是在…
怎么可以?
又不是孩子!
真的,纵使裴歌曾看过小人图,但从小到大的教导,都让她有点…不能理解图中所画。
心里过不去这个槛,咬牙让谢宴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