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闻言顿时大喜,整个人的身体一下子都挺直了。
“真的吗,爹?”
王翦抚着已经几乎全白的胡须,笑呵呵地开口道:
“自然是真的。”
“赵国去年地龙翻身,流民遍野,已经是历史上最虚弱的状态。”
“老夫若是在这种时候还不能击败李牧,那还领什么兵,打什么仗!”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来报。
“大将军,李牧领兵来了!”
众人同时放眼望去。
北方的平原上,烟尘滚滚。
李牧率领的赵国北方边骑军团,到了!
王贲浑身上下热血沸腾,对着王翦大声道:
“爹,孩儿愿为先锋出战!”
王翦顿了一下,对王贲道:
“谁说要出战的?”
王贲满头问号:
“不出战,怎么能击败李牧呢?”
王翦和蔼一笑:
“我们只需要和李牧对峙,他就必败。”
“何须出战,冒被击败的风险?”
王贲:“???”
合着搞了半天,您还是不和李牧打正面决战?
王贲这一刻是真的想骂自家老爹几句了。
您可是大秦第一名将啊!
去年灭亡韩国,咱们王家分润不到一点功劳。
今年打赵国,若是还这么畏足不前,万一被杨端和从南线夺取邯郸,甚至李信从西线拿下赵国北方诸郡,那颜面何存?
您麾下可是有着整整十二万的大秦最精锐之师,为什么就不能和李牧酣畅淋漓地来一次注定载入史册的大决战?
为什么不能让天下人知道,大秦不止有武安君白起,还有王翦大将军!
但王贲最终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尊重自己的父亲。
因为他孝!
王翦看着瞬间蔫下去的儿子,露出几分笑意。
“孩子,你要记住,不管是多么丑陋的胜利,它依旧还是光辉的胜利。”
“无论多么令人惋惜,被人赞叹的失败,它永远都是耻辱的失败。”
说着,王翦抬起头,注视着逐渐停下来,在番吾城外二十里处列阵的赵国骑兵,悠然开口:
“老夫要的是赢,而不是脸面。”
“能赢,就是老夫的最终目标!”
王翦在看着李牧,李牧也在看着王翦。
注视着番吾城良久,李牧见秦军并没有任何打算出击的意愿,便对司马尚等部下们下令。
“留一万骑兵警戒,剩下的人扎营。”
“等各郡征召的民夫到来之后,就让他们立刻修建防线。”
修建防线?
司马尚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忍不住道:
“君上,您是要和王翦长久对峙?”
李牧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番吾城上,闻言淡淡道:
“不是我要和王翦对峙,是王翦选择和我对峙。”
司马尚急了。
“可这样的话,被秦将李信进攻的北方诸郡怎么办?”
李牧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