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芊一愣,我的天爷,她费了多大劲儿才把这些证据按照地域分得清清楚楚,如今却又要重新分类?
可她瞧着陈皓那张不容置疑的脸,心里头虽然犯嘀咕,却也知道,他定是有更深一层的考量。
“不再按地域了,”陈皓的目光,此刻就跟那出鞘的利剑似的,直直地射向李芊芊,“我要你把它们,按照‘资源类型—剥削链条—受益集团’来归档。”他顿了顿,那声音里头,竟是带上了一丝丝冰冷的嘲讽,“特别是那些‘特贡’,每一笔流向宫廷的,都要给我详细标注出来,它们究竟是用在了何处。”
李芊芊的眼睛啊,此刻就跟那被点亮的灯笼似的,瞬间就亮了起来。
她是个聪明人,一听陈皓这话,心里头立马就明白了!
“雷心木,是不是都入了那劳什子的‘延寿膏’?”陈皓的声音,带着股子不屑,“那些银矿精粉,是不是都用来铸那‘佛心钱’了?还有那铁矿优材,是不是都拿去造什么‘御甲’了?”他每说一句,那眼神啊,就变得更加锐利一分,就好像他能透过那些冰冷的文字,看到那些活生生的血肉,如何被这些“特贡”一点点地吞噬似的。
李芊芊的手,此刻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账册,那指尖儿都泛着白了。
她心里头啊,此刻就跟那被猛地捅了一刀似的,又疼又怒!
是啊,这些看似光鲜亮丽的“特贡”,背后却浸透了多少百姓的血泪啊!
“我的亲娘,”陈皓轻叹一声,那声音里头,竟是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惫,却又蕴含着一股子决绝,“我们要让他们看清,吃人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长生。”
这句话啊,就跟那惊雷似的,瞬间炸响在李芊芊的心头。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陈皓那张深沉的脸,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股子要把这世道掀个底朝天的滔天巨浪!
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那气氛啊,此刻正变得越来越压抑,就跟那暴风雨前的闷热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徐阶,这位六科都给事中,清流中的中坚力量,此刻心里头啊,也正翻江倒海呢。
他手里头,紧紧地攥着那卷李芊芊呕心沥血整理出来的《剥削总录》。
我的天爷,那可不是寻常的卷宗,那里面记载的,字字泣血,桩桩件件都是活生生的罪证!
他原想着,按部就班地走通政司的渠道上奏,可一想到陈皓那小子信里头透出来的意思,再看看这《剥削总录》里头那些触目惊心的“特贡”流向,他心里头啊,就跟那被火烧着似的,一刻也等不得了!
常规手段?
呵呵,怕是还没送到皇帝面前,就被那些个老狐狸给截下来了!
“不!”徐阶猛地一拍桌子,那声音啊,带着股子文人的清傲,也带着股子清流士人的决绝!
“这等腌臜事儿,就得光明正大地捅出去!”
他当即决定,效仿那百年前“登闻鼓”的旧制,来一出“午门血谏”!
我的亲娘,这可是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啊!
可徐阶心里头啊,此刻却丝毫没有半点儿犹豫。
第二日清晨,紫禁城那高耸入云的午门前,往日里总是那么的庄严肃穆,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紧张气氛。
徐阶啊,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徐大人,此刻却身着一袭素色官袍,跪在了那冰冷的汉白玉台阶上。
他那背脊啊,挺得笔直,就跟那千年不倒的松柏似的,透着一股子铮铮傲骨!
在他身后,跟着十二名同样身着素袍的给事中,一个个也都是慷慨赴死的神情,跪得是整整齐齐。
我的天爷,这十二人,可都是清流中的精锐啊,平日里都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
他们每人手里,都高高举着一卷厚厚的实录,那里面记载的,就是那《剥削总录》的节选,字字句句,都是血淋淋的罪证!
更让人心胆俱裂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悬挂着一件件血迹斑斑、触目惊心的受害者遗物:有矿工断裂的指骨还镶嵌其中的手套,有被火烧得焦黑的账本,还有那在河西矿洞里拓印下来的,刻满了无数冤魂姓名的石片……
那冷风啊,此刻就跟那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可徐阶他们啊,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跪得是纹丝不动!
“开午门!”徐阶的声音,虽然带着股子沙哑,可却字字铿锵,就跟那洪钟大吕似的,在整个午门前回荡!
“臣等非为犯颜,实为代山川请命!今日所献,非奏疏,乃万民之尸谏!”
我的亲娘,这几句话啊,就跟那炸雷似的,瞬间就炸响在围观百姓的心头!
“万民之尸谏”!
这五个字,带着何等的悲怆与决绝啊!
消息就跟那长了翅膀似的,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国子监里头,那些平日里只知道之乎者也、吟诗作赋的学子们啊,此刻也按捺不住了!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拍案而起!
“罢课!罢课!”
“还我匠籍!停我特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