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替孤传令,就按咱们之前商定的,如此……这般安排下去!此战,孤就看你调度了!”
李晓明他只得硬着头皮,拱手领命:“卑职……遵命!”
说罢,手持令箭,策马在阵前飞奔起来,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道:
“王上有令——!”
“中军孔苌将军听令!率本部两万精骑,与左翼王阳将军所属一万骑!
尔等之责,便是盯紧蓟城城下那慕容昭、慕容仁二贼之军!
务必将其死死钉在原地!绝不可令其与慕容翰那厮的兵马汇合一处!违令者,斩——!”
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出老远。
孔苌、王阳二人闻令,远远地在马上拱手,齐声应诺:“末将得令!”
随即各自调动本部兵马,如同两道铁闸,牢牢锁定了城下慕容昭、慕容仁的部队。
李晓明喊完,又调转马头,风驰电掣般奔回右翼,对着早已等在那里的夔安和石邃大声下令:
“夔安将军听令!率右翼一万精骑!石邃将军听令!率后军五千骑!与本将所领三千甲骑铠马合兵一处!
尔等之责,便是敌住对面高地之上,慕容翰所部那数千铁疙瘩!
不求速胜,但求缠住!使其无法分身他顾!听明白了没有?”
“末将得令!”夔安毫不犹豫,拱手应命。
石邃看见李晓明狐假虎威的作派,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军令如山,也只得咬着后槽牙,违心地拱了拱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末将……领命!”
李晓明安排完这两路,稍稍松了口气,又看向一旁的贺赖欢:“贺赖欢将军!”
“末将在!”贺赖欢声如洪钟。
“着你独领两千精锐,护卫王上中军!亦充作全军预备!王上安危,系于你身!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但有差池,提头来见!”贺赖欢拍着胸脯保证。
诸将安排已毕,石勒又对刚刚跑回来的李晓明道:“陈卿!万事俱备!卿可速去那慕容翰阵前,将他唤出来答话!
也好拖延些时辰,待会儿……便让邵续和段氏兄弟,露一露面!乱一乱他那边的军心!”
李晓明一听,头皮有些发麻,“卑职……领命!”
他声音都有些发颤,却不敢违抗。
只得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尽农管身着重甲,但还是抄起一面圆盾护在胸前,双腿一夹马腹,踢踢踏踏地向前跑去。
一直跑到距离慕容翰军阵前,约莫数十步的距离,李晓明才勒住马缰,停下脚步。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发虚,冲着对面那杆高高飘扬的“慕容”大纛喊道:
“呔!对面阵上!可是慕容翰将军?
前日一战,你我两军胜负已分,高下立判!为何尔等仍如跗骨之蛆,盘踞不去?
莫非真要学那螳螂一般,妄图以区区臂膀,阻挡我大赵天兵滚滚铁轮不成?”
话音刚落,只见慕容氏军阵中门大开,一员大将拍马而出。
此人正是慕容翰!他竟连盾牌也不拿,就这么单骑卓立于阵前,盔甲鲜明,气度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