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
阿尔弗雷德盯着顾安,语气中带着玩味,
“严格来说,拉德利兄弟会也属于社交型兄弟会。”
“虽然我们也会讨论经济、政治、哲学。”
“但是,”
他略微停顿,加重了语调,
“我们本质上,更侧重的还是维系人脉、交换资源。”
“社交需求,才是核心。”
顾安:“……”
他眼神飘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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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
阿尔弗雷德也没揪着他不放。
“行了,说回那些‘奇葩’的入会测试。”
顾安闻言,立时暗暗松一口气,认真听起来。
他就差摸出个笔记本当场做笔记,以显示自己的态度端正。
阿尔弗雷德瞥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继续平静分析道:
“设置困难挑战,初衷或许只是为了建立认同。”
“但是在权利、传统和团体间竞争的压力下,边界往往会被不断侵蚀。”
“报复的雪球会越滚越大。”
“底线也会越退越后。”
顾安沉默下来。
阿尔弗雷德神情依旧平静:
“或许一开始只是某个人沉醉于权力感,对忠诚有着病态追求。”
“新人接受了测试,并基于认知失调,强迫自己接受了这种传统,从而产生认同。”
“但是伤害已经造成。”
““我们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举了个常见的辩护说辞,
阿尔弗雷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于是,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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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执行兄弟会的意志,我们是传统的守卫者。”
“兄弟会的事,关起门来解决。”
“我们这不算什么,XXX兄弟会那边更狠。”
“是主席让我这么干的。”
“他没说“不”啊。”
阿尔弗雷德一条条列举着,语调冷静而洞察,
“当施虐行为被包装成‘延续百年的传统’,”
“加上沉默共谋、有利比较、责任转移、参与者匿名化、盲目从众、酒精催化……”
“一切暴行就成了‘集体的意志’。”
他话锋一转,语调犀利,
“而那些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的新人,才是真的没脑子,是真正的赌徒。”
“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他们想要加入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随即,
他语调恢复平缓,却也带着不容置疑:
“整蛊可以,但是伤害绝对不可以。”
“约书亚,”
他看着认真听着的少年,
“正如那枚徽章所代表的意义,”
“成员的尊严,一直是拉德利兄弟会最重视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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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安静后。
顾安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阿尔,”
他的声音有些闷,
“那你的政治小组呢……”
阿尔弗雷德神色坦然:
“在新生测试期间,任何人都可以向新生扔东西,唯独小组成员,绝对不允许动手。”
顾安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阿尔弗雷德嘴角勾了勾,补充道,
“即便是迈克的测试,也有严格限制。”
“不允许旁观,不允许录像。”
“测试时间不设限,全由被测试者自己决定。”
“哪怕,”
“他选择在深更半夜,空无一人的时候进行,也可以。”
顾安眨眨眼:
“所以迈克学长选择的也是深更半夜?”
阿尔弗雷德笑而不语。
顾安:“……”
他要不哪天问问迈克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