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离开沙灵城,事实上,除了你,所有碑者都被困在自已的水泊中,国王必须借助我们的力量,帮所有碑者重置。”
“恐怕是这样。”公主点头。
“重置就能结束末日么?”白泽问。
“我觉得不能。”公主说。
“那他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我不知道。”公主说,“或许父王还想殊死一搏,或许他只想带着国王的尊严,带着昔日的荣光,带上他仅剩的子民,以自认为体面地方式迎接灭亡。”
白泽无言以对。
片刻后,白泽说,“我接受了国王的任务,但条件是必须放你出来,因为只有你可以找到祭司。”
“祭司已经逃离碑之国。”公主说。
“我知道,那是现在的祭司。”白泽说,“我可以找以前的祭司,按国王的说法,至少还有一个祭司,藏在碑之国的某处。”
公主一怔,“我可能……知道他在哪,但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我不会帮父王重置碑者。”公主说。
“你认为他错了?”白泽问。
“我不知道。”公主既真诚又坚定,“但我坚信自已的选择是对的。”
“明白了。”白泽说。
“很抱歉。”公主看向白泽,“如果你要协助父王,我们便不再是同路人。”
“对不起。”白泽叹了口气,“我的底线,是带大家安全离开这。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想帮同伴报仇,想治好鲤鱼的腿伤,还想帮你拯救这里,要是还能拿到一些战利品有所收获就更好了。”
“听起来……”公主笑了,“你好贪心。”
“是啊。”白泽说:“但我从小就知道,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没有,我们能抓住的东西,其实很少也很短暂,必须有所取舍,这就是选择的代价。”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悲伤,很孤独……”公主忽然一惊,“我总觉得,我在很早以前就见过你,比无月之地那一次更早。”
白泽不承认,不否认。
“天命人,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公主目光灼灼:“他们叫你老白、队长、齐哥、小齐、骑手,可那都不是你的真名对吗?”
“白泽。”白泽说。
公主呆住。
“我叫白泽。”白泽重复。
公主浑身微颤,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复苏,她欣喜万分,“你是!那个陪我荡秋千的哥哥!”
“是我。”白泽说。
“我就知道……”公主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是啊。”白泽感慨万千:谁能想到,所谓的“命中注定”就发生在半小时前,就像一个敷衍的“剧情补丁”。
“白泽!”公主上前抓住白泽的手,“我长大了,我找到自已的答案了!”
“我很高兴。”白泽说。
“白泽,无论你最后相信谁,我都接受。”公主说,“但是,能否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现在?”白泽一惊。
“现在。”公主很坚定,“我希望你去过之后,再做选择。”
“有危险么?”白泽问。
“可能有,可能没有。”公主说,“但我相信你。”
“抱歉……”白泽收回手,“连我自已都不相信自已,换以前,我肯定跟你走了,但现在……”
“灰烬鸟。”公主打断道,“我要带你去见灰烬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