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们?”林溪握紧脉冲枪,警惕地看着他。
陈默摇了摇头,机械义眼的镜片闪过数据流:“我不是来抓你们的,是来帮你们的。这道屏障是‘欲望暗影’的核心能量形成的,你们的星轨武器打不开它,但火种计划的‘意识抑制器’可以。”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上前,将一个银色的装置放在屏障前。装置启动后,发出柔和的白光,屏障上的暗紫色能量逐渐褪去,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缺口。
“为什么帮我们?”林溪没有放松警惕,“你之前明明不让我们介入。”
“因为你们刚才救了那些居民。”陈默的声音柔和了一些,“火种计划的初衷,就是守护联盟的人,而不是看着他们被古神吞噬。之前隐瞒信息,是怕议会里的‘内鬼’知道我们的计划——有人在给古神的意识体传递消息,新星城的防御塔之所以停止运转,就是因为内鬼修改了程序。”
林溪愣住了,她没想到议会里竟然有内鬼。艾丽立刻问道:“你知道内鬼是谁吗?还有,火种计划到底是什么?”
“先进去再说。”陈默率先走进缺口,“能源站的地下三层,就是欲望暗影的核心所在地。我们边走边说。”
四人沿着能源站的楼梯向下走,陈默打开了话匣子:“三百年前,首席科学家在创造容器时,就预料到古神会留下备用意识体,所以秘密启动了火种计划。这个计划的核心,是‘意识守护者’——我们从联盟的新生儿里,筛选出带有特殊基因的人,他们的意识能与星轨能量产生强烈共鸣,不仅能抵抗古神的污染,还能净化被污染的意识。”
“我和林宇,都是意识守护者?”林溪停下脚步,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能感受到林宇的意识,为什么守护者的血脉能激活星尘契约——因为他们的基因,从一开始就被首席科学家选中了。
陈默点了点头:“林宇是最优秀的守护者,他的意识强度是常人的十倍。当年他失踪,其实是被议会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在空白区域建立星尘契约的前哨站。可惜...他没能回来。”
艾丽的眼眶红了,她想起李明日志里的话:“有些英雄,注定要藏在黑暗里,用一生去守护光明。”原来林宇和李明,都是这样的英雄。
当他们到达地下三层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巨大的能源核心被一团暗紫色的雾气包裹,雾气里漂浮着无数道意识碎片,每个碎片都在重复着不同的欲望:有的在哭喊着“我要权力”,有的在嘶吼着“我要财富”,还有的在喃喃着“我要永远活着”。
“这就是欲望暗影的核心。”陈默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块透明的晶体,“这是‘火种晶体’,能吸收古神的意识碎片,净化能源核心。但需要有人拿着它,靠近核心一米范围内——那里的意识波动最强,随时可能被吞噬。”
“我去。”林溪立刻说道,她从口袋里掏出电磁匕首,“我有守护者的血脉,还有林宇的意识指引,我能抵抗住。”
陈默没有反驳,只是将火种晶体递给她:“晶体吸收完碎片后,会发出白光,到时候我们会立刻拉你出来。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幻象,都不要停下脚步——那些都是欲望暗影的陷阱。”
林溪接过火种晶体,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能源核心。当她靠近核心时,雾气里的意识碎片突然变得狂暴,无数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停下来吧,只要你放弃,就能见到林宇了。”“想想你小时候的愿望,你不是想和林宇一起生活在没有战争的星空下吗?只要你让欲望暗影活下去,这个愿望就能实现。”
林溪的脚步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和林宇一起在殖民星玩耍的画面——那时的天空很蓝,星星很亮,林宇会给她讲黎明舰队的故事,说以后要带她去看所有的星球。这个画面太美好了,美好到让她几乎想放弃。
就在这时,电磁匕首突然发烫,林宇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溪溪,别被它骗了。真正的美好,不是靠欲望编织的幻象,是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的。你忘了吗?我们约定过,要一起守护这片星空。”
林溪猛地清醒过来,握紧火种晶体,加快脚步冲向核心。当晶体接触到核心的瞬间,发出刺眼的白光,雾气里的意识碎片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纷纷涌向晶体。欲望暗影发出凄厉的尖啸,雾气开始快速消散,能源核心逐渐恢复成正常的蓝色。
“成功了!”艾丽兴奋地喊道,陈默立刻让人放下绳索,将林溪拉了回来。
林溪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火种晶体已经变成了暗紫色,里面布满了细小的意识碎片。陈默接过晶体,放进黑色的盒子里:“这些碎片会被送到火种计划的实验室,用星轨能量彻底净化。新星城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就在这时,艾丽的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新星城的地下出现了一张巨大的暗影网络,网络的节点连接着其他殖民星,每个节点都在闪烁着暗紫色的光芒。
“这不是结束。”艾丽的声音带着恐惧,“欲望暗影只是一个‘节点’,它在为其他的备用意识体提供能量。你看,这个节点连接着‘恐惧暗影’和‘绝望暗影’,它们分别在‘冰封星’和‘废土星’——那两个殖民星,昨天已经失去了联系。”
陈默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拿出通讯器,尝试联系议会,却只听到电流杂音。机械义眼的镜片快速闪烁,他突然说道:“内鬼动手了。议会的通讯被切断,火种计划的实验室可能也遭到了袭击。”
林溪站起身,握紧电磁匕首:“那我们现在就去冰封星和废土星。不能让恐惧和绝望暗影苏醒。”
陈默点了点头,他看着林溪,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林宇说得对,你是个合格的守护者。火种计划的舰队会配合你们,我们一起去阻止古神的阴谋。”
当他们回到追光号时,舰船的主控台上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是“李明”,内容只有一句话:“首席科学家的实验室里,藏着古神的‘本源容器’,它在等待‘双生意识’的觉醒。”
林溪和艾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双生意识”是什么?是李明和“壹”的意识,还是林宇和她的意识?
追光号启动引擎,朝着冰封星的方向飞去。舷窗外,新星城的薄雾已经散去,居民们开始清理街道,恢复正常的生活。林溪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她都会和艾丽、陈默一起,守护好这些人的笑容,守护好联盟的每一寸星空。
而在宇宙的深处,一艘黑色的舰船正悄悄跟在追光号后面。舰船的驾驶舱里,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看着屏幕上的暗影网络,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他按下通讯器的按钮,声音沙哑:“计划很顺利,‘双生意识’已经开始觉醒。很快,整个宇宙都会成为古神的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