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

第一章：暗流

暴雨倾盆的午夜，刑侦支队长沈默站在城郊废弃工厂的血泊中。死者是市环保局调查员周正，他倒在一台沾满污渍的工业设备旁，胸口插着一把扳手，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张被雨水浸透的纸条。沈默蹲下身，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纸条上的字迹：“他们都在说谎。”

“沈队，死者手机有异常。”法医苏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正用镊子夹起一部碎裂的手机，“最后通话记录是打给一个叫‘啄木鸟’的匿名账号，通话时长三分钟。”

沈默接过手机，屏幕上的“啄木鸟”头像是一片漆黑的森林。他想起周正生前最后的举报材料——本市龙头企业“清源集团”涉嫌长期篡改排污数据，而这份材料在提交后神秘失踪。

“清源集团……”沈默喃喃道。这家企业不仅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其董事长陈世荣更是连续三届的“道德模范”，照片常年挂在政府宣传栏里。

第二章：浮云

次日清晨，沈默带队突袭清源集团。陈世荣在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们，西装笔挺，笑容温和：“沈队长，周正同志的死我们深感痛心。但说我公司排污超标，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他打开电脑，调出一叠环保检测报告：“你看，每季度的检测数据都达标，这是市环保局盖章认证的。”

沈默的目光落在陈世荣办公桌上的奖杯上——“2024年度最具社会责任企业”，烫金大字在晨光中刺眼。他想起周正的尸检报告：死者指甲缝里有蓝色油漆，而清源集团的排污管道正是这种蓝色。

“陈董，周正死前和你通过电话吗？”沈默突然问。

陈世荣的笑容僵了一瞬：“有吗？我每天要接上百个电话，记不清了。”

这时，苏晴打来电话：“沈队，周正手机里的录音恢复了！里面有段对话，陈世荣威胁他说‘再查下去，你女儿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

沈默握紧拳头。窗外阳光正好，照在陈世荣胸前的“道德模范”徽章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第三章：真颜

调查陷入僵局。市局领导打来电话：“沈默，清源集团的事要慎重，别影响营商环境。”而周正的女儿小雨，也在当天失踪。

深夜，沈默在周正的旧书桌里发现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我出事，去找‘啄木鸟’。真相在第七号排水口。”

第七号排水口？沈默想起清源集团厂区地图上，确实有个被标注为“废弃”的排水口。他连夜潜入厂区，在排水口的淤泥里摸到一个防水袋——里面是清源集团篡改排污数据的原始记录，还有陈世荣与某位高官的密谋录音。

“沈队长，找什么呢？”陈世荣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带着几个保安，将沈默团团围住。

“陈董，你就不怕天理昭昭？”沈默举着防水袋。

陈世荣笑了：“天理？沈队长，你看看这个。”他打开手机，屏幕上是小雨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把证据交给我，否则……”

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由远及近。苏晴带着特警队冲了进来。原来她根据周正手机的定位，找到了小雨的关押地点，并提前通知了支援。

陈世荣被捕时，胸前的“道德模范”徽章掉在地上，被雨水冲刷得没了光泽。

第四章：心田

案件告破，但沈默却高兴不起来。他坐在办公室里，翻看周正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道德不是挂在墙上的奖状，而是刻在心里的准则。育人无声，润物无声。”

“沈队，”苏晴端来一杯咖啡，“在想周正？”

沈默点点头：“他在日记里说，陈世荣的‘道德模范’是买来的。评选委员会的某位主任，收了清源集团的贿赂。”

“我已经把证据交给纪委了。”苏晴说，“周正的女儿小雨说，她爸爸每天晚上都会给她讲环保故事，教她分辨是非。”

沈默抬头看向窗外。雨停了，天边露出第一缕晨曦。他想起周正的遗照——那个总是穿着旧夹克的男人，笑得朴素而真诚。

“苏法医，你说……”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有些人，表面光鲜，内心却腐烂不堪？而有些人，默默无闻，却像暗夜里的烛火，温暖人心？”

苏晴沉默片刻，轻声说：“因为道德如炬，照的是人心。周正那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道德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