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顾母进了精神病院,家里还剩下个未成年的顾安。
顾长清这个亲哥,已经成年,在父母失去抚养能力的情况下,他就有扶养弟弟的责任和义务。
警方和相关部门都希望顾长清当顾安的监护人,负责他的生活。
但是顾长清不同意。
“警官,各位领导,不是我不想抚养弟弟。”
“而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当他的监护人。”
“我现在是没有工作的,也没有固定居所。”
“我家里的房子,被我爸妈卖了,房款还了银行贷款。”
“就我这样,现在只靠打零工生活的人,有什么能力养一个五岁孩子?”
有关部门领导:“你可以去找份工作。”
“年轻人,正是奋斗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容易躺平。”
顾长清:“领导得对,虽然我也不认为996是福报,但为了更好的生活,当然应该奋斗。”
“那么问题来了,我去奋斗了,怎么照顾弟弟?”
“哪个老板让我把弟弟带去公司上班?”
“又或者,哪个公司,会同意我,早上十点上班,下午三点下班,工作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随时请假?”
“双休日,法定节假日绝不加班?”
众人被他懵了:“你这……这工作态度就不对,不996,最基本的朝九晚五总该做到吧。”
顾长清:“就是做不到。”
“幼儿园早上九点送去,下午三点接回,老师有事随时打电话,要求监护人到场,法定节假日幼儿园不上课。”
“哦,还有寒暑假忘了。”
“寒假一月,暑假两月,幼儿园也不上课。”
“幼儿园不上课,我就不能上班,不然谁看孩子?”
“领导,你们是吧?”
领导:“……”
顾长清又道:“更别,万一工作需要,出个差,加个班啥的……”
“我弟弟怎么办?扔下不管?”
领导们沉默了:“倒也不用这么悲观嘛,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不行就结个婚,结婚后有两个人,完全可以搭把手。”
顾长清:“???这是把人家姑娘当日子整啊?”
领导也觉得这话得不合适,连忙转移了话题:“咳,我们主要是考虑,顾安年纪还,忽然之间,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还是跟在亲人身边照顾最合适。”
顾长清:“那好办。”
“我老家的爷爷奶奶还健在,身体好得很,之前顾安还回去住了几个月。”
“完全可以把顾安送回老家,让爷爷奶奶当他的监护人啊。”
就这样,顾安再次被送回老家,由顾老头顾老太养着。
之前,顾父顾母没出事,顾安在老家尚且没有好日子,如今,顾父顾母去了精神病院,顾安的日子可想而知。
孩子们也是会抱团的,而且孩的恶意,直白恶劣,他们骂他神经病,孤立他。
顾二叔家的孩子更是带头打他,还带着村里的孩子一起打他。
他是个吃白饭的,在他们家白吃白喝。
“你吃我家的饭,我打你怎么了?”
顾安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是打不过啊,这些孩儿人多,而且好几个还比顾安更大。
顾安向大人告状,结果大人让他人老实点,别没事找事。
乡下的孩子,哪个不是打打闹闹过来的,哪有他那么娇贵,别人几句,推搡几下,就到处找大人告状的?
顾老头顾老太还有顾二叔顾二婶,难道会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带头欺辱、霸凌顾安吗?
他们知道。
但对顾老头顾老太来,顾二叔家的孩子是在他们身边长大的,不用都更偏向他们。
再了,打几下吵几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有分寸,不闯大祸,这事就没什么好的。
顾二叔顾二婶本就对顾父顾母两个有意见,顾安还要在他们家白吃白喝,更不可能为了解顾安,去教自己儿子。
也正因为如此,顾二叔的孩子觉得有大人撑腰,大人都赞同他霸凌顾安,所以越发没有顾忌。
顾安终于被欺负得黑化了。
在又一次被欺负时,他咬掉了顾二叔家孩子半个耳朵。
顾二叔顾二婶气得差点打死他。
最后,还是顾老头顾老太拦着,把顾安打死了,他们也得偿命,这顾二叔顾二婶这才收手。
顾安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趁人不注意,偷偷拿顾老头的老年机报了警:“警察叔叔,我快死了,救命。”
等警察赶来的时候,顾家人才知道,顾安报了警。
顾老头顾老太慌了,只是孩子不听话,咬掉了堂兄的耳朵,大人气得狠了,这才教训了他几下。
“我们这都是为他好……”
顾安:“警察叔叔,他们不给我吃饭,往死里打我,我身上的伤都是证明。”
“我二叔二婶还让堂哥带着村里的孩打我。”
好了,整个村子的孩子霸凌一个六岁的孩子,孩子反抗有什么错?
顾二叔顾二婶不教育自己的孩子,反而挑动孩子霸凌堂弟,并且动手殴打未成年人,造成轻伤,刑拘。
顾老头、顾老太一下就倒了。
两个儿子,全都进去了啊,孙子也和他们离了心。
顾安怪他们从不为他做主,任由顾二叔家的孩子欺负他,而顾二叔家的孩子,则怪他们收留顾安。
要是不把顾安接来,他就不会被顾安咬掉耳朵。
都怪他们,都怪他们……
顾老头,顾老太浑浑噩噩,精气神全没了,没过多久人就没了。
村里其他霸凌过顾安的孩子吓得不行,纷纷去医院看顾安,给他赔礼道歉。
不这么做,怕顾安哪天不高兴,把他们的耳朵也咬掉。
顾安的医药费也由这几个孩子家里平摊。
住了十天院,顾安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
监护人的问题再次摆出来,顾长清不肯当这个监护人,最后只能把顾安送去孤儿院。
顾二叔的孩子,因为父母坐牢,也成了孤儿,家里亲戚都不养,他们连亲堂弟都要霸凌,还带着别人一起霸凌,可见无情无义。
这种人,谁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