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村民的执念,不是一天两天能化解的。我们不能只跟他们谈补偿、谈房子,更要跟他们谈感情、谈未来。”
“谈未来?”
韦舒愣了愣。
“是的。”
君凌解释道,
“他们舍不得东河村,是因为这里有他们的回忆和生活。我们可以承诺,在新的安置小区里,保留一些东河村的元素,比如建一个小型的民俗馆,陈列他们的老物件;另外,我们可以组织他们去参观安置房小区,让他们亲眼看看新环境的配套设施,告诉他们,搬迁不是‘失去’,而是‘升级’,他们可以在新的环境里,过上更舒适、更便利的生活,孩子们能享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老人们能享受到更好的医疗保障。”
他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我们可以发动村里的老党员、老干部,让他们带头签字,做其他村民的思想工作。他们都是乡里乡亲,说话更有说服力。对于那些特别困难、特别顽固的家庭,我们可以一对一帮扶,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让他们感受到政府的诚意。”
韦舒听着君凌的话,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几分。
她不得不承认,君凌的想法比她更周全,更贴近村民的心理。
她之前只想着“解决问题”,却忽略了“情感共鸣”,而这恰恰是化解“故土情结”的关键。
“你说得有道理。”
韦舒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认可,
“我明天就安排人,组织村民去参观安置小区,同时联系村里的老党员、老干部,让他们帮忙做思想工作。另外,关于保留东河村元素的提议,我会让规划部门尽快拿出方案。”
“还有一点,”君凌补充道,
“我们可以承诺,拆迁后,东河村的部分土地会规划成城市公园或者绿地,而不是全部用于商业开发。这样可以让他们觉得,东河村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他们以后还可以回来看看。”
“好,这个提议很好。”
韦舒立刻应道,
“君市长,谢谢你的建议,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突破这个僵局。”
“韦书记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工作。”
君凌的语气依旧平和,“后续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你随时开口。”
挂了电话,韦舒靠在椅背上,心里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她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眼神渐渐坚定。
而君凌挂了电话后,也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这些建议只是“缓兵之计”,要真正化解村民的执念,还需要时间和精力。
但他更清楚,拆迁工作不仅关系到城市发展,更关系到村民的切身利益。只有真正站在村民的角度,理解他们的情感,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
与此同时,张山办公室里,林斌正在汇报东河村的拆迁进展。
“张书记,韦舒那边搞了一天,才搞定10户,同意率不到80%,还差得远呢。”
林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剩下的村民都是些老顽固,根本油盐不进,我看她这次怎么达标。”
张山的脸色阴沉,语气冰冷:
“你们都是废物!搞了这么久,才这点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