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罢原委,眉头皱得更厉害:“这不是胡闹吗?她一个闺阁女儿,去了别人家里,不说一处安静坐着,反倒比那家女儿还要抛头露脸?”
白远山无奈一笑,摇头道:“你还莫要说我,要说这个,你这当姑母的却也有些责任。”
皇后疑惑反问:“此话怎讲?”
“还不是你总跟我说,说她的娘亲死得早,却是不可再如男儿那般规训着,有时我不过呼喝两句,你都怕我把人吓坏,倒是让她得了乖,每每我要训斥,她便抬了你来挡箭。”
皇后听了,却有一瞬哭笑不得,只还认真道:“罢了罢了,那些不要紧的,却不必提,只此番想法,若是问我意见,我却不许。”
白远山一开始也还没有想过女儿的婚姻之事,只不过是被女儿自己先行提了出来。
严格来说,男方的条件,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确是女儿托付终生的最佳人选,更是符合家族日后在京城中周旋的需要,于是才会萌生来找皇后的念头,本意就是为的争取这位后宫之主的帮助。
而在听知皇后意见时,他其实也没有特别意外,对于皇后的顾虑,他能理解,但为长远计,他还是希望玉成此事,但当下也未再与皇后多加辩解,便就先行退去,想着慢慢筹谋。
可白文茵明显不是那种愿意等的人,早上听知父亲进宫,聪明的她立刻想到是去找了姑母,巴巴等到父亲回家,却见这人跟无事发生那般一句未提,当时就忍不住了,立时追问姑母意见。
白远山暗叹女儿聪慧,只面上还是严辞呵斥,只让好生待着。
白文茵自然不肯。于是就想着要自己进宫去见姑母。
这自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且不说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姐,想要单独上街都不容易被允许,更遑论还要进宫,还是单独一人,而且还是要去见皇后。
多番尝试无果,父亲那边又不肯松口,诸事不成,白文茵一着急,居然就病倒了,且一时便就高烧不止,胡话连篇。
见从小跟着兄长们打架都不会哭闹的女儿突然间就病得迷迷糊糊,白远山说不心疼着急当然是假的,大夫请了,药也熬了,可喂了药,人倒是恢复,只病恹恹地躺在那里泪汪汪哀求的模样,也是打在了白远山内心柔软处,因而再次求见了皇后。
皇后一听侄女生病,自然关心,还连夜求了旨意,派了太医到府,又是一番治疗,白文茵身体像是恢复,可每日却是赖倒在床,不愿动弹,一日两日,白远山也看出来了,这小丫头是动了“苦肉计”的念头。
白远山每日正常上朝,狠狠心也能躲开半日,架不住皇后不时找人来问侄女情况,几次之后,白远山只得再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