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1 / 2)

长蛇谷比上次我来要繁荣了一些,进出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商队,只是关口比之前要明显的陈旧了一些,板盾蛮一定没有对设施进行什么维护和保养,关口的守卫也很少,不过依靠着牙虎现在的云南郡都尉身份,一般也没有人会想着找麻烦的。

在永昌郡则是另一幅场景,永昌郡的官道上有着数不清的税官,走不了多远就能碰到一个关口,有税官过来查看,看到我们的大量辎重车他们是流口水的,但我自然是不会交税的,我这是军队,可不是商队,我不跟他们啰嗦,直接亮出我的南中大将军印和南中大都督印,不过还是屡屡碰到不长眼的税官,我也是不胜其烦,当然了他们是不敢动武的,那几个税丁,我随便几个手下就能把他们打趴下,打到他们满地找牙!永昌郡商路很繁忙,成都方向,甚至是巴郡都有商队经过永昌郡去天竺跑商,就算是丝绸之路重启了,天竺商路依旧很重要,光是一路的税收就能提供给成都政府大量的钱财。但永昌郡的其他方面就不怎么样了,农业很拉胯,许多田地都荒芜了,手工业也一般,质量和数量都低,矿藏也开发的很少,话说回来,一般商业特别繁荣的地方,其他产业基本都是不大好的,商贸来钱快啊,民众都依附于商业而生。再说之前因正昂的原因,永昌郡可是被刮地三尺的清洗了一遍的,破坏容易重建就难了!

到了平骠城,我们好好休整了一整天,一路也是累坏了,特别是对于那些郡兵中的新兵来说,老兵们早已习惯在外奔波,脚底的茧子就是最结实的鞋垫,行军打仗对他们来说再自然不过!在平骠城我们进行了补给,补充了粮草,并且上百个受伤和生病的人员也留置在平骠城休养,水土不服的不在少数,即使我们配备了香囊来避免疫病,但是水土不服是无法克服的,第一次出门的家伙很容易得水土不服之症。

从平骠城出来往西走,先是湿热难耐的,我们甚至还遇上了连绵三天的雨水,后面我们进入了山区,速度就慢了下来,有时遇到过于狭窄的桥梁我们只能搭建临时木桥来加快通过,有时遇到过于狭窄的道路,我们甚至需要就地拓宽道路,好在我们带了足够的工具和壮丁。山里气候更加多变,一会雨,一会雾,一会大风,不过至少不再热了,甚至晚上有些凉,山里野生动物极多,我们遇到了几十头熊,还是十几头老虎,好几群大象,熊和老虎其实很聪明,它们看到我们大军基本都掉头跑掉了,只有少数几个愣头青冲过来,被秒杀在当场,大象群则无视我们的存在,慢悠悠在山林里进食,当然了,我们也不会去招惹象群,灭掉象群我们是完全有能力的,但损失一定会有的,发疯的象群可不是我们能阻挡的住的!像是鹿群、野猪群那更多了,都是我们的开胃菜,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拿下一大群鹿或者野猪。我们也碰到过一些村庄和部落,但是无一例外的都只看到建筑物,空荡荡的建筑物,没有人,都躲起来了。我们有时候会借住在村子或者部落里面,至少比帐篷好住一些。

我们没有去以前陆上商队去的贸易点,而是在越过了若开山脉后直接南下,这里是一大片开阔的平原,比平骠郡的大平原还要宽广,但温度一定是要低一些的,我们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冷,有了初冬的感觉,往南走了一天后稍微好点,但第二天我们继续往南时却下起了雨,大雨滂沱,很是折磨人,我们只能在大白天冒雨扎下营盘,等待大雨过去,还好我们扎营休息,这场大雨持续了两天多,在第四天下午才结束,就在我们准备拔营继续往南走的时候,斥候来报,正南方有大队兵马过来,数量极多,肯定过万了,距离我们只有五里,而且对方速度很快,有骑兵和战象。

我赶紧命令马忠单独出营行动,其他各部依托大营展开防御,只留狂象士在大营中央,作为预备队。特别是麒麟曲要抓紧时间架设床子弩,我们大营就是靠我们的辎重车围成的一个大圆圈,床子弩架设在辎重车上,十二架床子弩排布在南边,也就是我们的正面,战象都聚集在南大门门后,随时准备冲击敌阵或者做反冲击。

可惜因为大雨,我们营地外没有挖掘壕沟,也没有架设拒马,防御力是差了些,在这样的平地上,对骑兵或者步兵的防御能力都不大够。

我和狂象士待在大营正中心,利用粮草快速搭建了一个高台,我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而且非常安全,我劳神在在的盘腿坐在这个简易高台上,闭目养神,周围的郡兵开始时确实是有些嘈杂,后面慢慢沉静了下来,说话声都很少了,只剩搬运东西的声音和脚步声。

喧哗声再起,樊仲在我身后轻声提醒:“大都督,敌人到了。”

我这才睁开眼睛,南边是乌泱泱的一大堆人,这哪里是一万人,是两万多,多很多!可能有我们的十倍那么多人,最前方是骑兵,骑兵就有两千多人,他们骑的马有好多是高头大马,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定是天竺马啊!后面的步兵层层叠叠,骑兵到后就立在那里,没有列阵,也没有下马,后面很快就赶来了步兵集团,步兵更加乱糟糟没有个队列和阵型,步兵也只是站在骑兵背后,许多甚至坐下来,大口喘气、大口喝水。他们等了好一会,我才知道他们等什么,是四十头战象,很好数,一排二十头,两排,战象站定后,他们的旌旗才立起来,花花绿绿的,很是眨眼,图案不是星星月亮,就是老虎大象,就像是艺术展!

敌人阵中出来一个人,扛着一面旗子,身上披着豹皮,叽里呱啦了一阵,我没听懂,但我从平骠城借了一个向导,他不仅认识路,还听得懂天竺语,他翻译给我听,是要我们立即投降,不投降就会尸骨不留!

我让向导翻译我的话过去:天竺狗不配在我面前吠叫,想战就战,奉陪到底!

敌人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抬出两个很长很长的像是喇叭的玩意,吹了起来,声音很低沉,但是很有穿透力,比号角声更深刻的穿透了空气和战阵,响彻在天地间,这就是他们的回应,开战了。

我没看懂他们的具体指挥动作,但指令一定是下来了,敌人的骑兵移动到了他们的左翼,步兵则挪到两边,中央空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四十头战象从后面漫步到阵前,战象上都搭了一个木质的框架,框架里面坐了三个人,一个明显是驭手,一个拿着弓箭,一个那个长矛,长矛很长,大概四米的样子,不知道是长矛手保护弓箭手输出火力,还是弓箭手保护长矛手,让长矛手可以安心对付敌方的骑兵或者战象?

第一排战象开始起步,一边走一边散开正面,第二排的战象在第一排走了五六米后也开始同样的动作,前进并分散。

后面的敌军步兵才慢慢聚拢成一体,然后跟在战象后面动了起来,骑兵在左翼并没有动,这就很明显了,敌人的策略相当的简单粗暴,用战象打开我们防御的缺口,然后步兵决胜,骑兵只是做预备队使用,看来对他们来说骑兵也是珍贵的。

我下达了指令,阿奴噶指挥床子弩射击敌人的战象,只要进入射程就开始发射。

很快战象开始跑起来,加速向我们冲来,床子弩开始发威,即使是坐在后面的我也能听的非常清楚,那巨大弩箭的破空声。自从上次支援武陵郡的行动后,我们的武备也进行了改进,床子弩的箭头不仅仅是改用了灌钢法打造,而且去除了开刃的两边,而是做成了尖锥形状,就像大号的针,这样既能增加贯穿能力和破甲能力,还能降低对优质铁锭的消耗,投矛也是做了这样的改动,现在叫投枪更合适,枪只是顶部开刃,而矛是两边都开刃,效果也是一样,增加贯穿和破甲能力,还能降低优质铁的消耗,以及降低整体重量,降低重量其实也就是增大射程和增大携带的数量,这可是一举四得的好办法。当然了弩箭和弓箭的箭头并没有如此改动,箭头又不需要灌钢法打造。

第一轮床子弩有好些落空的,可能是距离估算不准,也可能是操作手有些紧张了,第二轮就很好,把剩余第一排的战象全部射中,射中大象和射中人有很大的不同,弓弩射中了人,人一般就会直接倒下,而这么粗的床子弩弩箭射进大象的身体,它们也会再往前走好几步,才立定下来,再晃几下才轰然倒地,大象的神经系统或者说感觉系统不大灵敏!

第二排的战象越过第一排完蛋的大象加速冲过来,我赶紧下令,抛出我们的生化武器——饱含老虎屎尿的土布包,在装土的布包上给刻意划开了口子,这样可是充分释放那股腥臭味,布包的作用是可以扔的更远。

敌人后面的二十头战象一下就奔到了布包前,一下就产生了刹车效应,有的直接停住,有的跑步变成走路,有的甚至开始后撤,场面变得很是混乱,驭象师在努力控制大象往前,战象上的弓箭手在努力的往我们这边发射弓箭,而战象上的长矛手在胡乱挥舞长矛,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也许是在口吐芬芳....

阿奴噶自然不需要我再指挥,他一面命令床子弩射击战象,一面带领几个手下往前丢出火把,大象怕老虎,也怕火。

十八头大象被射杀,只有两头躲过了近距离的床子弩射击,它俩可真幸运,奔向他们自己的步兵,造成了许多践踏伤害。

第一回合,我全胜!

但战斗只是刚刚开始!

乌泱泱的敌军步兵还是很快越过了战象的尸体,开始靠近我们的车阵。

这时不用我指挥,正面是孟铁负责总体指挥,一阵阵箭矢不断飞射出阵,弓箭手和弩手早就动手了,很快投矛和投石也飞过车阵本身,投射进这群杂乱的敌军,敌军有的穿着皮甲,有的穿着铁甲,有的穿着兽皮,有的穿着藤甲,有的穿着竹片甲,也有的甚至光着上身,敌人也有弓箭手,数量不是很多,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他们用的是复合弓,弓的劲头很足,也有很多长矛手,其他像是刀剑、斧锤也都是铁质的,盾牌也像甲胄那般乱七八糟,但总体来说武器要比防具质量高的多!

我瞥了一眼敌人的骑兵,他们动了,向我们的右翼奔驰而来,难道是要攻击我们的右翼,不好!

这样混乱的情景下和步兵一起攻击右翼明显是不明智的,那唯一的解释是,他们的骑兵要攻击我们的后阵,也就是我们大营的北面!要是让他们得逞,攻破了我们的后营,那等待我们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赶紧让传令兵去传令,把飞斧和扎马钉都集中到后营车阵上去,并命令总体指挥后营的项峰等敌人骑兵一靠近立马释放扎马钉,然后是飞斧!我们可是带了六千个扎马钉,飞斧更多!当然了,我们正面重步兵携带的扎马钉和飞斧是肯定没时间调配到后方的,时间来不及,人手也不够。

扎马钉和飞斧并不好搬运,我派出最后的预备队——狂象士,去帮助那些麒麟曲的杂役一起搬过去。紧赶慢赶还是完成了任务。

敌人两千骑兵绕了一个弧线攻击我们的后方,而大量的步兵已经开始攀爬正面的辎重车,而且敌人步兵已经蔓延到我们大营的左右两翼,他们形成了合围!

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