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如闪电般划破空气,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刀光划过血光飘洒,溅在朱漆栏杆上,像开了簇凄厉的花。贵公子嘴里嗬嗬作响,死尸已直挺挺的栽倒在台,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
鲜血顺着木板的缝隙往下滴,【嘀嗒、嘀嗒】落在台基的沙土上,很快积成一滩暗红。
擂台下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呼,人群像受惊的鸟兽般往后退,不少人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有人甚至以大袖捂住了脸,好似自己做了亏心事,下一刻那墨者就要跳下擂台把自己斩杀似的。
城主府督办,擂台起的很快,大战当晚便建好。
擂台建立后虽有几场恩怨战,但也是打服了就停,最多把人打重伤,从没人敢下死手,今天可是第一次有死人。
“你敢杀了我们家少爷!”
随从们见自家少爷被杀,脸都吓得煞白,但转瞬便反应过来,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冲上擂台将墨者团团围住。
为首的护卫脸色狰狞,刀尖直指墨者的咽喉。
“怎么,不行嘛?擂台建好后就明确规定,上了这擂台,就视作自动签下生死状,他的罪行已经亲口承认,那我还有必要留手吗。”说着,墨者转身便要走,动作从容不迫。
众人一时语塞,那人说得对,这擂台上的规矩就摆放着呢,你死活赖别人,那也没用啊。而且那贵公子的所作所为,本就天怒人怨,墨者此举分明是替天行道也没错啊。
墨者虽占着理,但贵公子的随从护卫要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任他离开,回去也没法交代呀。众人各个拔出腰间的佩刀,看样子不把对方的尸体留下,这事绝不能完。
见这些人围上来,墨者不紧不慢的将刀收回,说道:“我这次本只想杀了首恶给田婆报仇,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为你们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那护卫闻言大吃一惊,难道这人还想把他们也全部宰了吗。
“你好狂妄。”有人喝道。
“我不是狂妄,只是抱着舍身卫道的决心。”说这句话的时候,墨者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你要舍身,我便成全你。”一名护卫大喝着挥刀砍来,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上前。
墨者不慌不忙地侧身避开,脚尖轻点台面,踏着五门八卦方位游走起来。他的步法看似缓慢,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如同闲庭信步。
那些随从虽学过些兔滚、鹰翻、猫扑、狗跳的功夫,哪见过这般精妙的身法,几招下来便气喘吁吁。墨者每退一步,总能在转身时精准击中对方的要害,不过片刻,已有数人捂着小腹倒在台上。
至于那些真正的护卫,在公子被杀的时候,已经看出墨者不简单,所以要等看清对方的招式,才好出手。
终于,有一人忍不住要出手了,只见此人使一把铁骨扇,瞬息之间来到墨者近前,手中铁骨扇“唰”地展开,扇骨上的尖刺闪着寒光。他脚尖点地跃起,扇子直指墨者的太阳穴、心口等几处要害,招式刁钻毒辣。
“来得好!”墨者大喝一声,不闪不避,反而欺身向前并指为刀,寒芒闪烁间,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那人的琵琶骨被打碎,瞬间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台上,胸口剧烈起伏,从此便是一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