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鑫蕊回家一个星期,宁静的病情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还相当稳定,魏然整天陪在她的身旁,和宁静聊着天,魏然知道,要想得到简鑫蕊,必须让宁静感动,而宁静也知道,女儿管理那么大的公司,是不可能天天陪在自己的身边的,简鑫蕊离开的第三天,宁静问道:“鑫蕊是回南京了吗?”
魏然知道宁静不喜欢志生,一直反对女儿和志生在一起,他想了一会,说道:“鑫蕊听说戴总的母亲生病,回去看看,阿姨,这也正常,毕竟他们相处得很好!”
宁静听了魏然的话,刚刚还比较平和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眉头不自觉地蹙紧。“什么?她是回去找戴志生了?”她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和担忧,“这个傻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呢!那个戴志生,离过婚,家里一堆事,还有个前妻夹在中间不清不楚的,能给她什么幸福?她管理着这么大的公司,她是将来巨龙集团的继承人,难道还要去给别人当后妈,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吗?”
魏然看着宁静的反应,心中了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不动声色地给宁静的杯子里续了些温水,语气温和,带着一种设身处地的关切:“阿姨,您别动气,对身体不好。鑫蕊的性子您也了解,重情重义。她和戴总毕竟有过一段很深的感情,现在戴总的母亲病了,她回去探望,于情于理,也确实不好劝阻,这只能说明鑫蕊心地善良。”
他顿了顿,观察着宁静的脸色,继续以退为进地说道:“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鑫蕊这样奔波,既要操心公司,又要牵挂两头,确实很心疼她。戴总那边的情况,母亲重病,前妻也在身边帮忙,这种复杂的环境下,鑫蕊身处其中,难免会受些委屈。我虽然只是她的朋友,但看她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简鑫蕊的疼惜和自己的心疼。却巧妙地将志生那边的局面描述得更加纠葛和“委屈”,精准地拨动了宁静作为母亲那根敏感而担忧的心弦。
宁静重重地叹了口气,握住魏然的手:“魏然啊,还是你懂事,看得明白。鑫蕊就是太傻,太重感情了。要是她能像对你这样对别人保持点距离,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她看着魏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期待,“这些天,多亏了你在身边忙前忙后,陪我这个老太婆聊天解闷。你的话,我还能听进去几句,要是指望他们父女俩,我这病啊,是好不了了。”
魏然心想,你这病神仙也救不了,不过你家有钱,到美国给你治,要是普通百姓人家,早就放弃了,这巨额的医疗费,谁花得起!还想着能治好,能活一天是一天吧!我不是为了你的女儿,会陪你到美国来?老太婆,你是想多了。
魏然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脸上还是谦逊地笑了笑,适时地流露出些许无奈和深情:“阿姨,您言重了。能为鑫蕊分担一点,照顾您,都是我自愿的,我和她是同学,又是发小,这样做是应该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只是……”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只是看到鑫蕊为情所困,为别人奔波,而我……我的诊所那边,虽然也有一大堆事务等着处理,但总觉得,能在这个时候陪在您和鑫蕊身边,比什么都重要。有些东西,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他这番话,既点明了自己并非无所事事,而是同样有着繁忙的事业,却甘愿为简鑫蕊放下,又含蓄地表达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等待和深藏的感情,以及害怕错过的心境。虽然没有直接表白,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宁静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刻听出了魏然的弦外之音。她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事业有成又对自己女儿一往情深的年轻人,再对比那个让她百般不满意的戴志生,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魏然,你的心思,阿姨明白。”宁静拍着魏然的手背,语气坚定,“鑫蕊只是一时糊涂,被过去的感情蒙蔽了眼睛。等她回来,我会好好跟她谈。你才是最适合她的人,阿姨心里有数。”
就在这时,简鑫蕊的电话打了过来,想必是已经到了美国,报平安来了。宁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女儿的名字,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魏然一眼,这才接起电话。
魏然安静地坐在一旁,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种子已经播下,只待它慢慢发芽了。宁静的态度,将会是他赢得简鑫蕊的最有力的助攻。而远在太平洋彼岸的简鑫蕊,此刻还沉浸在与志生离别那一吻的复杂情绪中,浑然不知,另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宁静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蕊蕊,到了?一切都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