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苏晴格外美艳。
一身深紫色的高定晚礼服,将她原本就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脖子上那串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享受着周围投来的艳羡目光。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站在权力的巅峰,受人追捧,而不是跟着那个落魄的楚啸天挤出租屋,为了几块钱的菜钱斤斤计较。
“王总,恭喜啊,听说南城那块地皮又被您拿下了?”
“哪里哪里,运气好而已。”王德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双豆大的眼珠子里满是贪婪的精光。
“咱们王总就是太谦虚了。”苏晴适时地插话,声音娇滴滴的,整个人几乎贴在王德发身上,“谁不知道王总是上京商界的定海神针呀。”
周围的宾客发出一阵附和的笑声。
苏晴很满意这种氛围。她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大门口。
突然,她的动作僵住了。
香槟洒了几滴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大门口,两个身影正逆着光走进来。
没有请柬,没有华服。
那个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最普通的休闲装,双手插兜,闲庭信步得仿佛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但他身上的气场,却让原本喧闹的门口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啸天。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敢来这里?!
苏晴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恐惧?
不,是厌恶。
是那种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却又被过去找上门来的厌恶。就像是看到了一块怎么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哟,这不是楚大少爷吗?”
苏晴很快调整了情绪。她现在是王德发的女人,是今晚的女主人。而楚啸天,不过是个送外卖的废物。
她有什么好怕的?
苏晴松开王德发的手,踩着恨天高,姿态优雅地走了过去。
周围的宾客纷纷停下交谈,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谁不知道当年的楚家大少爷和这位苏小姐的爱恨情仇?如今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夫人,一个是落魄潦倒的丧家犬。
这戏码,精彩。
“这里是私人晚宴,不是收容所。”苏晴站在楚啸天面前,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楚啸天,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你要送的外卖,也没有剩饭施舍给你。”
“怎么,保安都死绝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苏晴的声音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几个保安闻声赶来,手里握着橡胶棍,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赵天龙上前一步,横眉冷对。那股在战场上磨砺出的杀气,瞬间让几个保安腿肚子一软,愣是不敢再靠近半步。
楚啸天连看都没看那些保安一眼。
他的目光越过苏晴,直直地落在不远处的王德发身上。
“我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的。”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
苏晴被这无视的态度激怒了。
她最恨楚啸天这种眼神。明明已经一无所有,明明已经跌落泥潭,为什么还能保持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好像她苏晴在他眼里,连个跳梁小丑都算不上。
“你的东西?”苏晴冷笑一声,“楚啸天,你全身上下加起来值二百块吗?这里哪怕是一个酒杯,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滚!”
“苏晴。”
王德发走了过来。
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成功人士的假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阴毒。
方志远失联了。
就在十分钟前,他派去联系方志远的人回话,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地狼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楚啸天此刻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看来,这小子这几年在外面,确实学了点本事。
不过,那又如何?
这里是云顶天宫,是他王德发的主场。
“既然楚贤侄来了,那就是客。”王德发摆摆手,示意保安退下,“刚好,今晚的压轴拍品是你们楚家的旧物。贤侄既然想拿回去,那就凭本事竞拍吧。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手头紧,但看在你死去老爹的面子上,我可以借你点钱,利息嘛……按九出十三归算,怎么样?”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九出十三归,那是高利贷里的阎王债。
这不仅仅是羞辱,更是赤裸裸的挑衅。
苏晴也跟着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德发,你太坏了。他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哪还得起这种钱啊?我看不如让他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说不定你一高兴,就把东西赏给他了呢?”
“好主意!”王德发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