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夜里,乌云盖住了圆月,一丝星光也无。
若是不打灯笼火把,便是伸手不见五指。
北去的官道上,路边驛站院子外有一片帐篷营地,隱约有烛光从帐篷缝隙里的透出来。
营地外,有几支亮著的火把、几盏灯笼正在移动。
“嗒嗒嗒一”
秋雨砸在油纸伞上,发出密集的动静。
看著走近的几人,站在营地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士卒躬身拱手一礼:
”
郡王。”
“平身!可用饭了”
“回郡王,用了。”
“嗯!”
徐载靖点头后,带人迈步进到了营地中。
走了几步,看著眼前用防水油布撑起的帐篷,徐载靖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入眼便是几个摇头晃脑的良驹。
良驹身边还有或是正在餵马、或是给良驹梳毛的骑军士卒们。
乃至还有人將下午分到的水果、月饼,自己吃一口后再让坐骑吃一口。
“噗嗤”
“咄咄”
看到徐载靖等人举著灯笼出现,让帐篷內的良驹打著响鼻,四蹄踩地动了几下。
正在忙著的骑军士卒纷纷侧头看来。
待发现是徐载靖后,眾人纷纷躬身行礼叫人。
“郡王。”
“都指挥使。”
徐载靖迈步进帐微笑点头。
查看了一番帐篷里马匹淋雨后的护理,看著搭在帐篷四周的衣服,徐载靖道:“身上都湿透了”
“郡王,差不多了。”一个校尉打扮的汉子笑著道。
其他骑军也附和著笑了笑。
徐载靖点头:“別急,已经让人去准备木柴了。等会儿你们在地面上挖个坑,再扎个架子。”
“是,郡王,我等省的。”校尉拱手道。
“嗯!注意留人看好火种,別点著了帐篷!”徐载靖又嘱咐道。
帐中士卒拱手应是。
徐载靖点头,环顾帐內的良驹后笑道:“诸位马儿护理的都很不错。”
“嘿嘿——”听到徐载靖的夸奖,帐內眾人一阵有些骄傲的鬨笑。
徐载靖也笑了笑后朝外走去。
走到帐帘处的时候,徐载靖停下了脚步,回身看著帐內的士卒,笑道:“对了,今日中秋,诸位佳节喜乐,愿我等身体康健,早立军功!”
“谢郡王。”
“郡王身体康健,佳节安乐!”
“郡王佳节喜乐。”
帐篷內声音杂乱,很不统一的回道。
徐载靖笑著点头后,转身带人离开了帐子。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被一旁几个帐子里的骑军士卒听到。
於是,徐载靖去其他帐子里看望士卒的时候,每当他说出祝福的话从,麾下士卒们回的话从便整齐洪亮了很多。
徐载靖进的第一个帐子中,和徐载靖搭话的校尉站在帐门前,听著其他帐子里整齐划一的喊声,就有些懊恼的看向了帐中的部属们。
寅时正刻(早晨四点)
凌晨时分,藏了半宿的月亮,终於在西边露了出来。
片刻后,又有云彩从明亮的玉盘前飘过,遮挡了一会儿后再飘开。
月亮下,驛站院儿外的帐篷营区门口,徐载靖手持钢槊,席势放鬆的站在那里。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徐载靖吸了口凌晨清冷的空气,抬头望向了空中的月亮。
自家府中三位佳人的面庞,不时的出现在在月亮上。
“可真圆啊!”徐载靖极为感触的感慨道。
就在这时,徐载靖突然朝著北方看去。
“来人!”徐载靖喊道。
正在营门口的帐篷里睡觉的青云和岳飞,一下清醒了过来。
“公子,怎么了”
青云一边披上披风,一边朝徐载靖走来。
徐载靖依旧看著北方的官道:“有人骑马过来了,阿声很急。”
青云闻言,也看了眼北边之后侧耳听去。
果然,依稀之间有八百里加急的金牌急递的铜铃声传来。
“让人来替岗,咱们去驛站门口等著,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军情。”
“是。”一旁的岳食躬身应是。
几十个呼吸后,月光中,人马身上丫是水跡的驛卒出现在了驛站门口。
此时驛站门口也已备好了替换的坐骑。
青云站在徐载靖身后,手里擎著卫国郡王徐”的金边旗帜。
兰兰站在旗帜下,將旗子展开,方便奔来的驛卒能看清楚。
“本王乃卫国郡王徐载靖,告诉本王,北边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徐载靖趁著驛卒换马的间伙急声问道。
一脸疲惫,许是奔弓了一夜的驛卒看了眼徐载靖,又看了下郡王的旗子,赶忙拱手道:“回郡王,大同府府城墙头,出现了北辽皇帝的天子大纛和青牛白马旗。”
“什么”徐载靖目露惊讶。
按照徐载靖之前在宫里得到的消息,耶律隼可不该这个时候出现在大同府。
徐载靖挥手:“去吧。”
“卑职告辞!哈一看著远去的驛卒,徐载靖摇头:“怎么会这样。”
这时,申大相公也披著衣服走了出来,看了眼阿声传来的方向后,转头问道:“任之,是怎么了”
徐载靖解释了两句。
“嘶—”申大相公看著徐载靖:“任之,瞧著咱们得加快了。”
徐载靖点头:“大相公,您能骑马么”
很快,月光下,“呜——呜呜!”
號角声响起。
驛站外的营区瞬时人喊马嘶,嘈杂声四起。
与此同时,加盖了徐载靖和申老大人印章的急信,也被驛站驛卒贴身放好后,骑马朝南边奔去。
天色还未亮,驻扎在驛站外的骑军,拔营后不吝马力的朝著北方奔去,阿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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